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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养小娇夫(十四)


【朽木】

 

南郊猎场,建于二十五年前,一直以来都是离国举行重大活动的皇家行宫。年久不免失修,三年前夏季多雨,不少房屋漏水,甚至坍塌,有损天家威严。

 

花正坤作为工部二把手,奉旨修缮,用时六个月,花费白银十三万两,整座行宫焕然一新,曾被离元帝称赞。

 

但半月前,司马清风的床无故坍塌,他意外发现他睡的那张床并非制式规定所用花梨木,而是普通的松木。

 

司马清风屡次被花无谢拒绝,还因此被朱厚照臭骂一顿,本就怀恨在心,此时想起南郊猎场的修缮由花正坤负责,便喜上眉梢,回城后,他先是让位居丞相的父亲给他调离羽林卫,入职大理寺,便着手调查南郊猎场修缮一事。

 

仔细清查之下,他惊喜地发现了一个惊天大漏洞——

 

南郊猎场那华丽外表之下,不仅屋内的床具,屋顶的琉璃瓦,窗棂,地面金砖都是徒有其表,外表镀着一层工艺,内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材质。

 

实际花费不过三万两。

 

那么,多出的十万两去了何处?

 

花无谢一大早便和花满天来到大理寺,想见花正坤一面,却都被人拦下。

 

*

 

傅成勋下了朝,回到王府,便见傅红雪等在门口。

 

因着大雪,天地间一片素白,傅红雪披着火红的狐狸毛大氅便十分惹眼,再加上他那雪白的脸与清丽的五官,美得真是让人叹息。

 

傅成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:“小七,自我出宫建府,你还是第一次来。”

 

傅红雪颇恭敬道:“三哥也知道,天冷,我不爱出门。”

 

傅成勋打趣一句:“那今日怎么出来了?”

 

话虽这么说,还是牵起傅红雪的手,一起朝府内走去。

 

到底是兄弟俩,没那么正式,两人在暖阁坐下,傅成勋命人上了茶点,才看向傅红雪:“为花府的事而来?”

 

傅红雪直接道:“父亲大人虽负责修缮,但为人谨小慎微,做不出贪墨之事。”

 

听傅红雪直呼花正坤为“父亲大人”,傅成勋心情莫名复杂,想起他们共同的父亲离元帝来。他意味莫名地问:“你嫁过去还不到两个月,便如此信赖花正坤?工部的差事有油水,满朝皆心知肚明。”

 

傅红雪:“花家做事中规中矩,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。”

 

傅成勋端起茶杯喝茶,一时未有答复。

 

傅红雪也拿起一块点心,慢吞吞咬了一口,道:“今早我出门前,听老祖宗无意提到,二十五年前,负责修建南郊行宫的是当时的工部尚书连玉,后因贪墨被发配流放,由如今的工部尚书杜忠良接手。”

 

傅成勋:“花家老祖宗为何突然提到这个?”

 

“或许是家里的遭遇,让老人家想起了往事。”傅红雪顿了顿,皱眉道:“父亲大人若定罪,必定会有人来抄家,到时候即便抄不出这十万雪花银,花家处境不会比当年的连家好。”

 

傅成勋安慰道:“小七,有三哥在,你必定不会受到牵连。”

 

傅红雪摇摇头:“我如今人和心都是驸马的,必然与他共同进退。”

 

傅成勋微微皱眉:“你便这么喜欢他?”

 

傅红雪:“嗯。”

 

清清淡淡一个字,却如磐石落地。

 

傅成勋再次沉默。

 

傅红雪最后问:“三哥便不好奇,这么一大笔钱款去了何处?”

 

傅成勋眼神微微一动,他迅速调整好情绪,温和地看向傅红雪:“我若帮了你,有什么好处?”

 

傅红雪坦然看着傅成勋:“我身无长物,三哥想要什么?”

 

傅成勋瞧着傅红雪那双清澈又妩媚的眼睛,转开脸,笑了一笑:“三哥跟你开玩笑呢,我们是亲兄弟,哪有那么多要计较的。”

 

傅红雪:“多谢三哥。”

 

傅成勋:“你我兄弟不必客气,你今日先回去,我且想一想。”

 

傅红雪:“三哥得先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
 

傅成勋:“什么地方?”

 

傅红雪清冷的眼中莫名多了一丝牵绊:“驸马去了大理寺,我放心不下。”

 

*

 

花无谢与花满天在大理寺门口等了足有一个时辰,身上落满厚厚的积雪,花无谢才被放进去。花满天跟着想进,却再次被拦下。

 

花无谢担忧花正坤,便一股脑闯进去,不妨司马清风趾高气昂地坐在主位,懒洋洋看着花无谢。

 

花无谢并不意外:“果然是你。”

太子生辰宴结束后,司马清风便调离了羽林卫,他还以为司马清风对他死心了,不想竟如此卑鄙。

 

司马清风不置可否:“听说你想见花正坤?”

 

花无谢:“父亲尚未定罪,我有权利探视。”

 

因着下雪,天空阴霾,屋内便显得十分暗沉,但花无谢的容貌是一如既往的明艳,司马清风屏退其他人,起身走到花无谢面前,忽然道:“我挺想你的。”

 

花无谢猛然攥紧拳头:“你说什么?!”

 

“抓心挠肺地想。”司马清风贪婪地盯着花无谢:“你从小就长得好看,可惜是个乾|元。可那又怎么样?”

 

花无谢退开两步,离司马清风远了一些。

 

司马清风继续凑近:“花无谢,不管你是乾|元,还是坤|泽,只要陪我一晚,我网开一面,让你见花正坤,还想办法给他减轻罪名,如何?”

 

花无谢冷冷看着司马清风,脑内不断回响着花正坤的耳提面命——

 

从小到大,因为司马清风的纠缠,他不得不伪装乾|元;对于司马清风的挑衅,他不得不忍耐,忍耐,再忍耐。

 

因为司马清风是丞相之子,是皇后的侄儿,是太子的亲表兄。而花家,不想招惹是非,只想息事宁人。

 

司马清风见花无谢没有再次躲开,沉溺地在花无谢耳朵边深吸一口,得意忘形道:“味道真是甜美。”

 

下一刻,司马清风整个人倒飞出去,撞翻他方才坐着的主位,“噗通”落地。

 

司马清风捂着胸口坐起身,难以置信地看向花无谢:“你敢打我?!”

 

花无谢揉着拳头,一步一步走到司马清风眼前,面无表情道:“我虽然想忍住不打脸,但实在忍不住了。”

 

一把揪起司马清风,抡起拳头,直接揍在脸上!

 

司马清风再次倒飞出去,口吐鲜血,两颗牙直接打掉。

 

花无谢再次一步一步走近。

 

司马清风面露恐惧,登时大叫起来:“来人!救命!”

 

大理寺的其他人连忙赶来,却被眼前的场面惊呆,想要上前帮司马清风,但花无谢一个眼神扫过来,回风流雪——

 

所有人便都僵呆在原地,一动不敢动。

 

都听说过花无谢,毕竟生的貌美,还天天和同样美貌的小公爷混在一起,两人天生一对、简直绝配,后来却娶了尊贵娇弱的七殿下。虽然是武状元出身,但天然一张笑面,十分好脾气的模样,从没听说过他发火。

 

眼前这个能用眼神杀人的,真的是花无谢吗?

 

司马清风也是有些功夫的,再加上大家都让着他,让他以为自己很厉害,花无谢平日又很少出手,他竟忘了花无谢打起人来是多么狠辣。

 

面对实力的碾压,司马清风毫无反手之力。

 

于是傅成勋进来,就看到花无谢在胖揍司马清风,其他人都在围观,他瞧着花无谢,心中有些意外——

看着风度翩翩,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,竟如此粗暴?

原来小七喜欢这种吗?

 

直到司马清风连哭爹喊娘的声音都没了,傅成勋才慢悠悠出声阻拦:“差不多了。”

 

花无谢猛然回过神,看到傅成勋,才收回手,恭敬行礼:“卑职参见润王殿下。”

 

傅成勋扫一眼刚才围观的众人,微微一笑:“还不把司马少卿抬下去,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丞相怪罪下来,你们担得起吗?”

 

众人连忙七手八脚把司马清风抬走。

 

一时只剩下花无谢与傅成勋。

 

花无谢再次行礼,恭敬道:“方才多谢殿下提醒。”

——润王一向不插手大理寺的事,和花家也毫无瓜葛,此番来得蹊跷。

 

傅成勋神情有些冷淡,语气中难掩高傲,道:“南郊行宫的修缮,涉及皇家威严,不容亵渎,此案本王明日会请旨协理,你且回去,先想想怎么给丞相一个交代。”

 

花无谢:“是。”

——这润王殿下,在外人面前时常笑靥如花,唯有看见自己的时候,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,好似连装也懒得装。

心中虽疑惑,但也不再多留,便离开大理寺。

 

一出来,便看到花满天正焦急地踱步,而自家马车停在门外。

 

花无谢看到马车,便明白,傅成勋是傅红雪找来的。

 

花满天:“老二,怎么样?见到爹了吗?”

 

花无谢神清气爽一笑:“没有。”

 

花满天:“没有?!那你怎么一副开心的样子。”

 

花无谢:“大哥,我们先回家,再详谈。”

——要是让花满天知道他把司马清风给打了,非得当场吓哭不可。

 

花无谢当先上了马车,就见傅红雪裹得严严实实,在等他。他灿烂一笑,傅红雪仿佛被他的笑容感染,神情也柔和不少。

 

不过,傅红雪立即又微微皱眉:“手怎么了?”

 

花无谢这才觉得手背疼痛,低头一看,只见因为揍人揍得太狠,原本白皙的手背上一片乌青。

 

花满天上车,就见傅红雪拉着花无谢的手,正在涂药,花无谢则一脸笑意地看着傅红雪。

 

马车不小,三个人绰绰有余,但花满天一转身又下了车。他真受不了傅红雪那副模样,娇弱的好像碰一下都会碎掉似的,有什么好?不过他媳妇儿和家里的妹妹们都很喜欢就是了,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审美?无法理解。

 

但他更受不了,他那个亲二弟,一看见傅红雪就跟丢了魂似的,完全忘了他这个大哥,这让他十分失落。

 

马车走了一会儿,花无谢才回过神,“咦?大哥呢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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