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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养小娇夫(十三)



齐衡就着花无谢的手喝了茶,抻着脖子把点心咽下去,终于缓过口气,却发现花无谢与往常有些不同,瞧着情绪十分低落。

 

齐衡一阵担忧,立即抓住花无谢的手,关切道:“花花,你怎么了?是不是有人欺负你?”

 

花无谢眼底一烫,瞬间通红了眼睛——

原来这么明显吗?

齐衡如此关心他,他却只把齐衡的所作所为当成小孩子的胡闹。

 

见花无谢似乎要哭,齐衡更着急:“到底是谁?司马清风还是七殿下?!”

 

花无谢看向不为:“你先出去,把门带上。”

 

不为连忙退出去,关上门,走出一段距离,却也不敢走远,便站在院子里守着,不让旁的人靠近。

 

花无谢这才看向齐衡,单刀直入地问:“你是乾|元?”

 

齐衡陡然呆住:“我、我……”

 

见他这副表情,花无谢心知肚明必然是真的,他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一个乾|元,为什么要伪装坤|泽?”

 

齐衡开始慌乱,有些手足无措:“这、这,我、我……该怎么解释。”

 

花无谢心中五味陈杂,似是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,他在屋里踱了几步,猛然回身、一脚踹翻眼前的凳子。

 

齐衡还是头次见花无谢发脾气,吓得一激灵,却又十分心疼,蹭着靠近一些,小声问:“花花,你脚疼不疼?”

 

花无谢勉强平复了情绪,定定望着齐衡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坤|泽的?”

 

齐衡:“十、十岁那年。”

 

“那时候你还没分化。”花无谢心里更加难受,颤声问:“你是为了我,而伪装坤|泽的吗?”

 

齐衡突然安静,垂下眼眸。

 

花无谢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 

齐衡抽噎了一下,哽着嗓子道:“我以为这样能保护你。”

 

花无谢嗓音陡然提高,生气地问:“你的仕途怎么办?在这个不算包容的国度,成为坤|泽,你还怎么入朝为官?”

 

齐衡:“我不想当官。”

 

花无谢:“那你的梦想呢?”

 

齐衡:“我的梦想,就是守护你。”

 

“胡说!”花无谢认真道:“之前在学堂,夫子曾夸过你的策论,元若,你聪明有见解,不是胸无大志的人。”

 

“那又怎么样?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建树!”齐衡再次泪流满面,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哭出声,他低声道:“我父亲虽封齐国公,却毫无实权,只不过是被陛下豢养在鸟笼中的金丝雀,看似富足,实则处处戒备。母亲说,我这一辈子都是富贵平安的命,只要安稳享乐,其他都不需要想,也不能想。所以花花,守护你就是我的梦想。”

 

花无谢摇头:“不该这样,元若你不能这么认命。”

 

齐衡却肯定道:“花花,我从不后悔喜欢你。我后悔的是,我撒了这个最大的谎,让你以为我是坤|泽,也把你永远推开了——我总以为有机会向你坦白身份,可没想到,一切都来不及了。”

 

花无谢深吸口气,眼里的泪也掉下来。

 

齐衡情绪渐渐激动:“从祭国大典那次,你一夜未归,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,我却闻到你身上有别人的气息,我就知道我要失去你了。可那怎么办?我还是好喜欢你。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嫁给你,可你不喜欢我,只是把我当成弟弟,当成小孩子。”

 

花无谢:“元若……”

 

“呜——”齐衡再也憋不住,终于哭出声,他神情里充满不解:“我不明白,那七殿下有什么好?我比他可爱,比他长得好看,比他身体好,也比他身材好,我还比他喜欢你。”

 

花无谢:“元若,在我心里,你一直都还是个孩子。”

 

“花花!”齐衡气得直跺脚,大声强调:“我不是孩子!我问过母亲,七殿下是十一月生,我是四月生,我比他还要大半岁!”

 

花无谢:“可我只喜欢他。从小就喜欢。”

 

齐衡哭声陡止。

 

他耷拉着脑袋,但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往下落。

 

压抑着哭了好半响,直到窗外夜色将至,他才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泪,抬头看向花无谢,问:“他对你好吗?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齐衡:“你开心吗?”

 

花无谢:“开心。”

 

齐衡:“那以后,我只是你弟弟了,比花飞扬还亲的那种。”

 

*

 

花无谢走出齐国公府,就见自家马车停在夜色中。

 

叶开等在一旁,瞧见花无谢,迎上来道:“驸马,殿下来接你了。”

 

花无谢上了马车,便见傅红雪坐在车内,正在出神。瞧见他,傅红雪神情间有一丝温柔,朝花无谢伸出手。

 

花无谢心底一酸又一软,握住傅红雪不算温暖的手,顺着傅红雪的搀扶,偎依在傅红雪清瘦的怀抱中。

 

马车往家走。

 

两人都是一片沉默,许久,花无谢才道:“我没想到元若竟能做到这种地步。”

 

傅红雪也道:“他确实不错。”

——可惜时间不对,若是能再晚一年,结果或许大不一样。

 

不过,谁又知道呢。

 

隔着车帘的缝隙,可以瞧见街上一片热闹——

 

今夜是正月十五,街上有灯会,只不过天空又飘落了雪花,有种热闹着的寂寞。唯有孩子们无忧无虑,在街上欢笑着嬉闹着。

 

傅红雪眼中有一丝怅然:“这世间的缘分兜兜转转,说不定呢。”

 

花府有家宴,一大家子聚在一起,热热闹闹吃完席,兄弟姐妹们又到院子里放烟花,往年齐衡都要来找花无谢,今年没来,花家人也默契地没问。

 

但第二日天刚亮,隔壁齐国公府便传来消息,说齐衡离家出走了。

 

花无谢赶到时,只看到齐衡留下的一封信:

 

“母亲,我出去玩了,不要找我,等时候到了,我会回来的。元若字。”

 

平宁郡主哭得肝肠寸断,指着花无谢道:“元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和你拼命。”

 

花无谢是既担忧又自责。

 

没多久,远在江南的连城璧打开一封冰冰寄来的信,上面写着齐衡离家出走,往南来了。

 

连城璧第一反应,“干老子屁事!”

便把信纸丢在一旁,那胖娃娃离开更好,不会再缠着花无谢,就没法给雪儿戴绿帽子。但下一刻,他又把杨开泰叫到面前,吩咐道:“去把那小祸害带过来。”

 

杨开泰不解:“庄主,马上要召开武林大会,带一个朝廷的人来做什么?”

 

“自然是……”连城璧勾唇一笑:“参加武林大会。”

——据说胖娃娃家有张免死金券,抢过来给雪儿留着!

 

神都。

 

几乎冰冰前脚刚给连城璧去了信、汇报齐衡的行踪,后脚傅红雪就到了薄暮醉归楼。

 

冰冰一惊:“雪殿下,您怎么亲自来了?只要发射鸣笛,奴婢会去见您。”

 

傅红雪:“鸣笛我另有用处,我来请你帮个忙。”

 

冰冰:“您说。”

 

傅红雪:“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昨夜离家出走,你可有线索?”

 

冰冰不敢隐瞒,连忙道:“因小公爷与花二少关系好,主子便派了一人守着齐国公府,昨夜小公爷一出府,咱们的人便跟上了,此刻往江南方向去了。”

 

傅红雪知道连城璧行事小心谨慎,说是“守着”,必然是监视,倒是帮了大忙,便道:“江南是城璧的地界,帮我去信给城璧,此人务必不能伤了性命。”

 

冰冰:“是。”

迟疑了一下,她小声问:“雪殿下为何要保护他?”

——两人可是情敌啊。

 

傅红雪也不解释,只道:“城璧若有回信,及时告知我。”

 

回到花府,把齐衡的消息告知花无谢,花无谢又匆忙告知齐国公府,两家子人心里才略微安宁。

 

但没过几日,花正坤去宫里上朝,一直到天黑都没回来。

 

到了晚上,才得到消息,花正坤因在三年前南郊猎场的修缮中,有贪墨嫌疑,被大理寺拿下。

 

牢狱之灾,从天而降。

 

是夜,大雪覆城,神都天寒地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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